我三叔是佳木斯铁路局的退休工人,现在已经去世了,他曾经说起过一个他的经历。
我三叔二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发烧病倒,一连昏迷了二十多天,家人见他奄奄一息,找医生看也都束手无策,只好为他准备了后事,就等着咽气了。
一天早上,他突然醒了过来,家人都很高兴,顾不上多问,就赶紧给他喂水和米粥,没过几天就完全康复了。
有一天我爸和三叔闲聊的时候说:“你昏迷那几天,租咱家房子的老潘死了!”
三叔说:“我早知道。”
我爸心里纳闷儿(奇怪),就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三叔说:“传老潘的时候我也去了。”
我爸更纳闷儿(奇怪)了,问他:“你是怎么去的?你当时还在床上躺着呢!”
三叔看我爸追问就不说了。
我爸总觉得三叔在回避什么,就不断地追问他,最后他拗不过我爸,终于说了实话(下面是三叔的口述):
在我得病的那天晚上,我被两个阴差带到了冥府的一个地方,房间不太大,有一张桌子,桌旁坐着一个差官,桌子上放着一本大帐(生死簿?),墙上挂满了名片大小的标签儿,全是翻扣着的。
来来往往的阴差把带来的人送到这里登记,然后又被带走了。忙了好一阵子,屋里只剩下我了,那差官就指着墙上一个被翻过来的标签,对两个阴差说:“去把这个人带过来,让他也跟着去。”
于是我和两个阴差走了好一会儿,来到一家大门口。我一看这不是我们家吗?难道是我爹寿限到了?我们就进了院子,两个阴差直奔下屋去了。
下屋是我们家的租户老潘,我随着俩阴差也进了屋,进屋后找个旮旯躲了起来。
只见老潘躺在炕上,屋里不少人,他老伴坐在旁边。过了一会儿,那些人都去睡了,只剩下他老伴还坐在那里;又过了一会,她也打瞌睡了。
这时,一个阴差轻手轻脚地走到老潘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勾魂镜?),对着老潘的身体一晃,就揣在怀里了。又把手伸到老潘的头下,用力搬了搬说:“起来,起来下地。”老潘就起来了,下地后只穿上一只鞋,脖子上就被套上了锁链,拽到了一边儿。老潘看见我,似乎想和我说话,我就躲着他。
这时老潘的老伴醒了,连声喊着:“老潘!老潘!”
睡觉的人都被惊醒了,一看人不行了,就把他抬下去了。这时人们就忙开了,有烧纸的、有指明路的。不一会儿,阴差牵着老潘拉着我,到纸灰旁抓了一把就走了。
当走到院子的时候,老潘的老伴大哭起来。这时老潘就想回去,两个阴差一个拽一个打,就这样强行把老潘带走了。
不久又来到原来那个屋子,差官说:“把他送去吧。”
从旁边又过来两个阴差把老潘带走了。这时我才看清楚墙上被翻过来的标签儿写着老潘的名字。
两个阴差指着我问:“他怎么办?”
差官迟疑地说:“看看他还有多长时间的阳寿?”
另一个拿过大帐(生死簿?)翻了半天,说还早着呢。
这时我说:“我们全家人都吃素,回去我也吃素。”
这时看帐的人说:“让回去吧!”
差官对我说:“可以把你送回去,但你回去后不准和别人说你看见的。”
我忙说:“是!”
就这样,两个阴差就把我送回来了。
到家时我媳妇刚做好早饭,我进了屋,一看炕上还躺个男人,心里就很生气:“好啊,我刚出门几天,你就招一个野男人!”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谁,就拽着媳妇的衣角上了炕,刚想看,只觉得忽悠一下就苏醒了,原来是我自己躺在炕上!
三叔对我爸讲完他的经历后,一天早上,突然就不会说话了。家人都莫名其妙,不知他又得了什么病,四处求医总也治不好。
又过了三个多月,一天早上,三叔突然会说话了。我爸问他这又是为什么,三叔说:“还不是因为你,人家不让我说,你非得问,结果他们又把我抓去了,受到了严厉的呵斥,说我泄露了天机,罚我三个月不会说话。”
三叔说的经历我一直将信将疑,因为听起来非常离谱,肯定有他主观上的添油加醋,同时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
但没有一些切身体会,以三叔的文化水平,他也编不出来这么完整且离奇的情节。
所以,我推断三叔的经历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只不过需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时间:不详
地点:黑龙江省 佳木斯市 农村
讲述者:净土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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