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灵魂要飘起来了。一切都要结束了吧。回顾我这一辈子,满怀惆怅:慈禧啊,就算你坐上了最高的位置又如何,唯有寒彻身心满是伤。
1835年,我出生在北京西四牌楼劈柴胡同。我是满洲镶黄旗人叶赫那拉氏,我阿玛是安徽宁池太广道惠征。很多人以为我的小名叫玉兰,其实我叫杏贞,家人都叫我杏儿。在我四岁的时候,阿玛给我请了三四个家馆,既学习满文又学习汉文。我很喜欢文史、诗经、绘画,对于唐诗宋词,我能够满汉双文背诵。我也经常练书法,同族人都认为我是个非常有才的聪明女孩。
18岁的那年,是我命运发生巨大转变的一年。那是咸丰元年大选秀女,我被送进宫,二年被选中,封为兰贵人,成为咸丰皇帝众多妻子中的一位。那时候,也许长得还算漂亮吧,所以得到咸丰皇帝的宠爱,但这宠爱也使我成为众矢之的。很多的嫔妃妒忌我,常常在背后说我会坏话,甚至使用一些手段陷害我。原来,后宫女人的复杂与可怕真的不是传说,你若不步步为营,那么等待你的必将是步步惊心。在这种环境下,我选择了接受挑战。正因为这样,使我有了质的成长。在那时母贫子贵是永恒的真理,所幸的是,我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同治。
咸丰十一年的时候,咸丰皇帝突然病倒了。那时候洋兵又逼进了北京城,他就带着慈安和我们母子两逃到了热河。我当时觉得作为一个皇帝,不应这样逃避,就劝说他必须守在宫里坐阵主持大局,要不会灭了大清的国威,也毁了大清的士气,更让百姓笑话。可他执意要躲,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已日益恶化,他也许心存内疚又做不了什么,整天靠纵情声色来排遣焦虑。没过多久,他就快不行了。
弥留之际,我领着同治走到他的病榻前,问他后嗣的问题。其实,我是带着私心的,咸丰一去,我的靠山只有同治了。咸丰说了句“自然是他继承大统”,不久就死去了。我很悲伤,但眼前的大臣骄横跋扈,处心积虑地想致我们母子两于死地,夺取政权。我唯有选择坚强。经过重重阻挠,我们终于回到皇宫,让同治登基。从此,也开始了我“垂帘听政”的岁月。
好不容易同治终于长大了,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不需要再做人人厌恶的“女人执政,破坏朝纲”的坏女人。可人算不如天算,同治19岁的时候,染了天花,结果追随先帝去了。呵,有时候想想我真是坚强,我只是一介女流,老天爷却喜欢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国不可一日无君,忍住伤痛,我马上召见了恭亲王奕?等人,宣布了立醇亲王奕懁的儿子也就是光绪继承皇位。光绪年纪还小,我一直在背后听政。知道他18岁后,我就放手让他自己去做。虽然那些大臣口口万岁,但我知道清朝在一步步走向衰亡,加上那些顽固派大臣思想保守,并抓住很多的国家政权,还有官员的腐败,有时候真的担心江山会断送在我的手上。
光绪要求变法革新,我很赞同他。可他也太不争气了,做的一塌糊涂不止,还想着除掉我这个“碍眼的老太婆”。我知道后真的很难难过,从小就将他当亲生儿子般。可他的无能与不孝太令我失望了。在仁寿殿,我忍不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大哭起来。我说燕雀反哺,今天我把你这个小雀雏哺大了,可你却反过来要啄我的眼啊。不久,“大哭仁寿殿”的故事就流传开来。我又开始听政。
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我决定带着光绪和他的皇后出逃。但珍妃执意要跟去,我怪她不识大体,性子刚烈的她竟要跳井,我命奴才抓住她,可还是没赶上。那是个很有才情与智慧的女子,看着她我就会想到年轻的自己。可惜了。后来,我居然听到传闻说珍妃是我逼死的。罢了,身为后宫的女人就必须承受无尽的痛苦与莫须有。
光绪的身体一直不好,都病了七八年了。1908年,他又病倒了。这一次很严重。我也感觉我病了,但我要撑住。哪怕这个清皇朝只剩下个空壳子,那也是祖宗的心血。11月14日,光绪离开了人世。他们,先帝、慈安、同治、光绪一个又一个地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烂摊子。
深夜,躺在床上,我感慨万千。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我慈禧都遇上了。仿佛从我踏进皇宫那一刻开始,我的悲剧命运也开始了。现在我就被人们说成是个贪图富贵、贪恋权势、贪生怕死的老太婆了,后人的批判会更甚吧。我愿意这样吗?嫁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夫君,他又早逝;唯一的儿子又染上天花;过继的儿子更是无能。可是有人想过在那种环境下站出来,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吗?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也想过普通生活的女人。我何尝不想闲时绣绣花、听听戏,享受母慈子孝的天伦之乐。可历史将我推向了风口浪尖。我并没有使用特权让娘家的人执政,因为我深知外戚过于强大,会危及皇族的利益。我的这一生,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维护爱新觉罗的江山。大家都说我享受了一生的荣华富贵,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品尽了一生的孤独寂寞与痛苦。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了。
身体轻飘飘的,恍惚间,一切都要开始模糊了。历史的荣辱沧桑浮沉,冷暖唯有自知,仿佛七十四年只是梦一场。
(看了《我所知道的慈禧太后》),一时兴起,纯属瞎扯,观点不同者,勿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