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山三水的日子（二）

平安

                                                             在佛山三水的日子（二）

                                                                                                               

回到广州收拾好行旅，依照约定的日期，我于3月11日坐上了老板的车到了三水白坭，开始了一段新的打工生活。


到了三水正式上班后我才明白，原来我的职位是取代之前的小财务。老板对于小财务极为不满，说是太懒惰，似乎什么也没干，拿那么点工资也是对得起的。其实老板不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真实的想法是恨不得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超人用，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任何一个苛刻的小老板都会那么狠心刻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尽管满脸堆笑，仁慈得像一尊无求无欲的弥勒佛，开口大笑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还真是猫哭死耗子假慈悲。初来乍到，我也不明就里，不知道其中的恩怨纠结，只听到老板的一面之辞，胸中有一股被点燃的同仇敌忾和豪气冲天。心想不就是账本数目吗，又不是什么复杂的工种，我也是经济学出身的，会计基础还是有的，小财务不想干，干脆换掉便是，何须言语许多说那么一大通的道理。老板一脸的道岸贸然，风度翩翩。


小财务是一个刚毕业半年的89年小女生，外表天真烂漫，笑容迷人，样子单纯得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单从外貌上看总会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然而小财务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似乎心中城府很深，在一大群光棍男人中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很吃得开，跟每个人的关系都处理得很好，即使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很容易理解，在这么一片荒凉的偏僻角落里，街上看不到几个女人，即使有也是上了年纪的，这里纯粹是男人的世界，一大群或离妻别子或乳臭未干的男人大老粗聚集在一起，挺着一杆枪就出来闯世界，裸露着厚实的脊背吼一嗓子，雄壮凄厉得如同一群公狼昂首噑月。那么，在饥渴难耐饥不择食的男人看来，即使是一母猪也是好的，只要是母的都能激发雄性的激素，似乎蚊子都能起到相当的功效。这群男人想女人真的想疯了。在男人的行伍里，女人是永恒不变的话题。而在这个偏僻的工业区，女人是极少有的珍稀物种，尤其是妙龄女郎。男人们互相喧闹取笑对方，粗鄙地开着低俗下流的玩笑，口无遮拦地说着黄段子，如同远古的先民们对女性生殖的崇拜，就差树立一个古朴抽象的图腾在厂区内观瞻了。男人们饥渴难耐，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缺水的旅人一样饥渴，口中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的下流开脱，说是男人不好色便是无能。在这么一个环境里，小财务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小财务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即使不水性杨花骚首弄姿，一颦一笑都能让寂寞难耐的男人们发狂，莺声燕语如同天籁一般，男人们如沐春风如痴如醉。况且小财务长得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激起了男人们怜香惜玉的豪情与情怀。


与男人扎堆并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女人并不简单，相处半年多的小财务早已是八面玲珑，谙熟男人们的心猿意马，驾熟就轻怡然自得地游走在男人之间，而使男人们更加垂涎三尺血脉喷张。也许如同男人们渴望游戏于女人堆中一样，女人也同样渴望艳遇，彼此半斤对八两，心照不宣罢。然而我们小财务可是良家女孩，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远离水性杨花骚女人的藩篱和骂名。男人们都愿意维护心目中共同梦中情人的美好形象，犹如出水芙蓉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或许小财务并非清纯外表中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不食人间烟火，也许她另有所爱而无动于衷吧，这仅仅是无聊的猜度而已。小财务也有自己的烦恼，对于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她也会经常抱怨，只是胆小而不敢再老板面前声张，曾经提出过辞职的她被老板婉拒答应加工资后而留了下来，她也只好赖着头皮干，没有乐趣也没有思想。她很坦然，也心安理得地享受属于她的自由。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家都耗着。她深知作为一个女生，老板也不好催促她去搬搬抬抬，除了早上中午对账外，她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上下班也不例外。作为一个不正规的小作坊，那是没有硬性上下班的时间规定的，而完全取决于她个人的自由。偶尔良心发现也会来的很早走的很晚，但都是很少见到的。而男人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作为一个不正规的小作坊，这里的一切运作谈不上管理，没有硬性上下班的时间规定，而完全取决于个人的主动性。在没有制度性保障和奖罚分明的条文前提下，每个人干活的主动性是不可以保证的。每个人都有趋利避害避重就轻的本能，体现在好吃懒做的行为举止上，那么没有硬性要求，拖沓懒惰便会成为一种习惯，对工作是没有主动性可言的。而当老板在场的时候，每个人的积极性都很强，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平时又是一个样子，那么老板看到的永远是一个不可持续的假象，管理也无从谈起。一个没有纪律约束的组织是松散的，甚至谈不上是一个组织，仅仅是一群人为了某个目标而组成的乌合之众，这样松散自发的组织是没有战斗力和号召力的。那只是管理中组织行为的一个盲点。如果提升到无为而治的境界那也是可能的，而似乎这些员工的意识和素质并没有达到那么一个高度，这会成为一个悲剧。


就在我刚到厂区的时候，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我小心谨慎地应付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在这里我并不因为学历高就感觉高人一等高高在上，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东西都是值得我学习的，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摆过架子，真诚坦率地对待周围的人，谦恭得让人以为我没有脾气和尊严，好任意践踏和欺负。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我谨记和恪守父母亲教导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出门在外不要争强好胜，出门求财和气生财，收起性子委屈就全也罢，抢风头就让别人去争，自己做小的。或许这很不明智，却是祖辈们为人处世安身立命的法宝，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大智慧不是一时能够理解通透的，而是需要用一生去践行的。我恪守父母的教诲。


就在我来厂区参观的那天，我见到了老板小弟。他是一个眼光犀利的人，之前当过几年的的士司机，练就了一双犀利的眼睛。据说他看人很准，对于不明底细的人来说他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不管谁站在他面前都会觉得不自在，冷嗖嗖的眼光游走在身体上，让人汗毛直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在他冷漠的眼光威迫下我感到很心虚。他爱理不理，有一句没一句的，断断续续地问起我来，声音从他牙缝里蹦出来似乎有点变味，就差成为阴阳怪调了。“现在在干什么？”“暂时还在找工作。”“以前干过什么？”“做过商业地产物业管理。”“哦，知道了。”头都不抬一下，充满热情的我当时感觉被泼了一盘冷水，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也许在他眼里，只不过又多了一个要吃饭拿工资的工人而已，而丝毫没有顾及同乡的份上，也许在他看来工人是没有尊严可言的。他很真实，他的举动告诉我他只是在延续过去对待普通工人的方式在对待我。他的冷漠让我感到心寒，似乎也提醒了我那些美好的幻想是毫无生命力的，从第一天开始就远远地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累死累活的体力劳动，那是不需要思考力的。老板小弟的派头和架子摆谱摆得很足，我必须承认这些，他几乎就没正眼看过我，即使在问话的时候也是一样。我也不好计较得许多，寄宿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还不吃眼前呢。又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混，这架子我可是见惯不惯了，心里也很坦然，靠打工赚点工资糊口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不是白吃白喝不干活，老板也不愚蠢，他不会白养活我，靠出卖自己劳动交换工资那不是一件猥亵的事情，那是光明正大的。


在熟悉他的人看来，老板小弟只是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装腔作势而已。多年在生意场上的淬炼让他精于算计，生意人都是人精，也很势利，似乎没有道义和情谊可言，这很好理解他的举动为何如此冷漠。事后我得知其实他是一个粗鄙而胸无大志的人，精于算计也成了斤斤计较，丝毫也不体恤工人的处境和努力，那是作为一个老板致命的毒瘤，这使得他与工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很僵。尽管他喜欢摆谱和指挥，却只会欺软怕硬，使唤不动几个工人。工人们早就怨声载道对他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了，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员工总是会给老板一点面子的，而老板最好是不要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而当他做得实在太过分而导致结果不可收拾的时候，工人们看不过眼时是会发脾气的，即使丢掉了饭碗也在所不辞。阿平就很看不惯他那一套的飞扬跋扈，经常声嘶力竭地怒喝他的过分，指责他不把车间工人当人看不尊重工人劳动，把工人当牛屎。为了息事宁人他只好忍气吞声，如同一只斗败的公狗耷拉着尾巴，口中念念有词喋喋不休。在三水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只能使唤我这个不明底细的新人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跑，其它人早就闪躲得远远的不见踪影了。当老板当到了这个份上，没有威严不说，连招呼一个工人都招呼不上，那也是一种悲哀。这也不能怪谁，会做人的人才能当好老板，做人姑且做不明白，那老板还怎么当，那只会是众叛亲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每个人都是有感情和尊严的，千万不要把人不当人看，那样别人也会看不起你，别人对你的尊重那是建立在你尊重别人的前提下，那是相关联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就在当天中午时候，一个染红头发的年轻工人被铁桶砸伤了眼眉，划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水染红了他的眉毛，他嚎叫着来到办公室，却找不到止血贴，我急忙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回来帮他贴上止血，错把他当成了外省人，用普通话问了一句疼不疼，他结巴着说不疼，很别扭，咧开长满黄牙的大嘴巴望着我开心地笑着。我一头雾水感觉很纳闷，不知道为什么他受伤了还这么开心。事后他跟我说起，原来他以为我是外地人，普通话说的很郁闷，他经常以此事来取笑我，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他普通话说得极不普通，连吃饭喝水睡觉这些都说不清楚，其实当时他也是憋了很久才说出口，不仅不习惯还走音了，只是禁不住羞愧难耐只好一笑了之，一脸的妩媚和奉承。这厮是树仔东郊人，隔壁村子的，离我所在的村庄不远，几公里的路程，每到年例的时候我还经常跑到东郊村去看戏，而我竟然不知道东郊村出了这么一位人才，连普通话都说的那么不普通，确实令人吃惊。他叫杨志坚，长得一表人才，1米72的个头，体格健壮如牛，却似乎不学无术，初中毕业生连大字也不认识几个，那就很悲哀了。还好他为人真诚坦率，重义气够哥们，在东郊一带用拳头打出了名声，而如今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一本正经地踏上了打工谋生糊口的道路，抛弃了打打杀杀的江湖道义，决心做一个好男人。浪子回头金不换。


粤西地区很多农村很穷，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了，单靠那几分薄田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经济一直落后全国平均水平二三十年，而每年政府提交的经济报表中GDP都是10%以上的增速，都是用水分浮起来的，那早已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政府部门却热衷于玩捉迷藏的游戏，彼此默契配合心照不宣。粤西地区的穷人也见惯不惯，说了还觉得费劲都懒得说了。穷人过穷人的日子，政府折腾政府的数字游戏，与穷人无关，政府在穷人心目中早已威信扫地，似乎可有可无。只是在税收的时候政府大张旗鼓张牙舞爪攻城掠地一个都不能少。粤西农村穷，穷人孩子早当家，孩子们都知道出去打工赚钱，读书是不能当饭吃的，即使读完了大学也还是工作难找穷困潦倒，又何必去花那个时间和精力呢。这并非都发自于急功近利的心态，在一次次的现实中碰壁，头破血流狗血喷头，读书无用论早已在一次次的失落中根深蒂固地深植于农村人的头脑中。农村人很势利也很现实，一切衡量一个人能力大小的标准是看谁赚的钱多。这不能怪罪于农村人愚昧，这社会现实的主流价值观就是如此，一切向钱看，物质与享受成为人们的追求，拜金主义与放纵欲望成为失去精神家园和宗教信仰的时代烙印。人们很清醒也很迷茫。经济学中讲究成本与收益，农村人不懂得艰涩深奥的经济学理论，但也明白那道理，从幼儿园到大学，至少需要16年以上的时间，花费就难以计算了，大学毕业还找工难，即使是2000多的工资又需要多少年才能偿还学费呢，这是一笔糊涂账。在成本与收益不对等的情况下，农村人做出了合乎穷人逻辑的抉择，读书不如回家养猪和外出打工。为此，东郊仔的腹中空空无滴墨水也不足为怪，很多穷困的农村孩子都辍学外出打工，因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圈子，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就是生产力，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穷人只会更穷。贫富差距只会更大。


东郊志坚可没这么悲观，整天嘻嘻哈哈的，吊儿郎当，经常用拳头来威迫两个贵州人取乐，他的体格健壮，有资本这么做。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会打起来，气氛鼎沸热烈到了顶点，但始终是打不起来的，仅仅是打闹而已。在苦闷乏味的体力劳作中寻找一点可怜的乐子，那是他们的娱乐方式，好不至于使自己失去懂得微笑的本能。他们在日常的生产劳动中配合默契相互依存，缺少了谁都会成为极大的负担，他们早已在单调的体力劳动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尽管大家都不说出来，但都彼此珍惜这个以劳动结成的战略联盟，他们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天，有活大家一起干有饭大家一起吃。他们都是属于车间的，都很明白团结就是力量，彼此间也都互相体谅。偶尔的打闹只是闲来无事解解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慌闷而已。他们乐此不疲，互相给对方取花名叫着乐，狗杂种，鸡鸡头，屌毛，傻B，都是他们的尊称，口水多而已，像公狗一般对吼。志坚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总会找到很多出人意料的法子取闹，嬉皮笑脸死皮赖脸还口无遮拦，脸皮比牛皮还厚三分，耙子凿进去都不会出血。他经常三更半夜给舍友打电话，三番五次地连续不断，间隔不会超过五秒，想接都来不及，不明就里不知底细的人还真的以为有什么要紧的电话就拨回去，当打回去询问的时候，他会不紧不慢地告诉你说是想喊你起床撒尿而已，没事。他自称是一个吸血鬼，如同水蛭一般尽吸别人的电话费，谁也耐烦不了。这厮确实很无聊。他却玩的津津有味。志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经常使坏，想出各种各样的新点子整人。然而工作时却能正儿八经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道岸贸然，还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也许是忍受不了生活的寂寞和日复一日繁重的体力劳动，他是第一个离开厂区的人。同样挣扎在命运的煎熬中，我们给予他同情和怜悯，我们都知道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也不知道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在某一天我们与他一样都会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很理解他的抉择。只是他走得那么决绝那么毅然，还搭上了7天的工资，义无反顾。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道一声兄弟一路走好。


小兄弟晓鸿也一样，坚持了一个星期，也不堪忍受繁重体力劳动的煎熬，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早上离开了。欢欢喜喜兴高采烈地来了，又黯然神伤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尽管相处的时间短暂，小兄弟却给我留下了好印象。他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很有主见，也喜欢在手机键盘上鼓弄文字，写写感想和见闻，在指尖挥洒文采和似水柔情。尽管年龄还小，但他很懂事。嘘唏的须根，忧郁的眼神，胸腔下跳动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灵。他是一个感情细腻充沛的人，重义气够哥们，我尤其欣赏他果断抉择的勇气和魄力。也许是出于惺惺相惜，他很喜欢和我聊天，这使我感到惊喜。当他决定要离开的时候，似乎也恋恋不舍。老板扣留了他的工资，他很气愤也很无奈，连个车费都没有，我们很同情他。小兄弟的遭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先前东郊仔拿不到7天工资便是前车之鉴，不管是谁，到时要走的时候都会遭遇这个困局。无奈之下，小兄弟打电话找到了老板的朋友也是介绍他过来干活的人，说明了情况之后，介绍人催促老板，小兄弟才拿到了300块钱的车费，百感交集地走了，心都碎了。走了的人是轻松的，而留下来的人却心情格外沉重，思绪万千。


老板克扣工人工资那是屡试不爽的伎俩，大家都知道。之前说得好好的，来去自由，干多少天活按天数结算工资，一分都不少。而如今却临时变卦，改为一分都不给，谁爱走人就走，与老板无关。我很反感这做法，都是自己人何必做得这么绝情，为了那么丁点的工资而丧失了人格和尊严，那就损失大了，最后连人心都散了，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既然对工人都如此刻薄，起码连基本的工资都克扣，那么谁还指望死心塌地地跟着老板干出一番事业，那纯粹是痴人说梦，比聊斋志异里面的鬼怪狐仙还飘渺虚幻。老板的小气和刻薄让人心寒。一年将近2000万的生意，姑且这样，那你又指望些什么呢。往往老板的性格决定一个企业的命运，从种种的事实来看，我判定这个企业是做不大的，而如今熬到这么个规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接下来就要走下坡路了。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好人，但我却羞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惶恐，也很凄然。我不知道前方的路会是怎样，但我知道会很快离开这个令人感到失望的地方。

雄鹰

我仔细看了半个钟，发现楼主的文采很有过人之处，无论从小人物的描写或者是作者自己的心里活动，都写得栩栩如生。唯一不足之处是，一篇文章本来可以分几个小篇来写的，这样就会方便读者，才令大家更加喜欢看楼主的大作。

长眠的种子

对人性的描写非常生动，赞

道友请留步

赞！

平安

雄鹰 发表于 2013-7-23 16:07
我仔细看了半个钟，发现楼主的文采很有过人之处，无论从小人物的描写或者是作者自己的心里活动，都写得栩栩 ...

过奖了，鹰哥。

美美

我今晚慢慢看，你分开写好点啊。因为都不同版本，大可以分开。

今晚有约

平安实在太牛啦……

郑香兰

打工者都不容易

拖鞋

感同身受呀

夜孤城

打工的艰辛、寄人篱下的无奈、浓浓的乡愁，旁人是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