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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她很清醒,她听到医生说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这样算来进手术室已有三个多小时了。因为医生对她用的只是半身麻醉,所以她的头脑是清醒的,疼痛也依然存在。麻醉师不时的问是否很痛?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稍后,麻醉师又问可好些?她皱着眉头,那锥心的痛随着医生双手的动作而起伏,她知道手术过程中,这样的痛在所难免。姐多年前也做过这样的手术,姐早就預先告诉她手术的感受了,只是那疼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赶紧把思想流放到远方,让遥远的记忆驱散疼痛,在记忆里,她会暂时忘了当前的痛。终于等到了医生的那句‘手术完成’,如释重负。此时,她已虚脱,头脑却还是很清醒。她知道此时有一个人比自己更加的盼望手术结束,因为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着,要知道等待的滋味是多么的难熬啊。她在里面的痛虽是很真实的,但起码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他在手术室外面等待的过程里,心会备受煎熬,会被各种各样的猜想惊吓。相信他会在走廊里不停的来回踱步,家里送来的中午饭肯定是吃不下了......
她迷糊了一下,知道医生和护士把自己推出了手术室。在外等待的家人马上前来接上,她用无神的双眼瞥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她已知道他心里的痛绝不亚于她肉体上所承受的痛。一丝戏谑划过心间,如小孩子终于报了被欺负的仇般想到,哼,就该他承受一下这样的折磨,谁叫他前段时间与自己冷战了那么久。记忆里结婚多年,还未曾有过那样长的冷战。他们谁也不肯认输,像是非要来过两败俱伤似的。回到病房,她更加的迷糊了,合上双眼睡一会吧,几个小时积攒下来的累与疼痛彻底把她的精神击垮。
那天醒来,已是晚上十点多。她是被痛醒的,麻醉药已过,接踵而来的是全身的痛。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身上也极不舒服,她想用手扯开那些管子,他连忙按住她的手,满脸的怜惜与忧心。只是她痛啊!全身说不出的痛,他听说有一种镇痛泵可以减轻手术后的疼痛,急急的叫医生为她装上。谁知道不一会她就感觉到更大的不适,心闷得慌,即使插着氧气管也感到呼吸困难。他急忙的按铃呼叫医生、护士,她迷糊着、疼痛着。医生说是她对镇痛泵过敏,不能再用了。而她也很清楚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惊恐,本以为手术结束也就远离了危险。这一遭,他算是很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了。
手术的第二天下午,护士帮她拆开了插在身上的众多管子。医生吩咐他要扶着她慢慢走动一下,以防止手术后粘连。他小心翼翼的抱她起床,小心谨慎地搀扶着她在病房里走动。她要上厕所,因为怕医院的厕所脏,他连忙跑进厕所用水清洗那坐厕,再用纸巾擦拭干净,然后扶着她进厕所,看着她舒舒服服的坐着才放心的把门关上,他则站在厕所门外守候着。如此反反复复,他做得一丝不苟、毫无怨言。平时爱开玩笑的她,那会儿心里就笑开了,她想,自己感情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的太后啊,而他就是那个侍候在旁的小太监。她说一声“起驾",他马上颠颠的低眉顺首的侍候在侧。她说热了,他用扇子不停的轻摇,风大了不行,会怕她着凉,风小了,她会嚷嚷着热。吃的小米粥,他会用嘴试过热度,再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她嘴里送。当中还要不停的帮她擦汗、摇扇,他把她侍候得妥妥帖帖的。而她,可能因为身上的疼痛,又或许是故意的持病生娇吧,她嫌那粥味淡了,嫌医院的开水有一股异味,责怪他把床调的高度不恰好......对她的一切刁钻,他一概笑呵呵的接受着。同病房的那个美眉,连同陪伴她的妈妈姐妹们在一旁看着她如女王般的待遇,常常是目瞪口呆。一天晚上,美眉洗了头,头发湿漉漉的。美眉的老公刚好来探望妻子,没有电吹风,美眉把一葵扇往丈夫手里塞。美眉那年轻的丈夫说“干嘛”,美眉挪挪嘴,叫丈夫看看隔离床的他。意思是要丈夫也帮自己扇风吹干头发。她心里偷笑着,原来自己早已是旁人羡慕的对象了。
大病初愈,她感觉自己是劫后重生,对眼前的一切变得特别的珍惜。心情也处于恬静的状态里,面对突而其来的阴雨天气,再也没有之前的郁闷烦躁了。心再不会因天气的变化而转变,所有的事情皆是淡淡的看着、感受着。她懂得生命是脆弱的,脆弱得不堪一击。而同时生命也是顽强的,顽强得可以在鬼门关里转一圈,然后慢悠悠的回过神来。她终于明白,人只要健康地活着就好。生活就如画家笔下的那张白纸,需要怎样调色,画上什么内容,全靠自己的构思、下笔。而他在她的心里就是那一抹温柔而朴实的底色,想至此,她的心不禁的温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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