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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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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街上的人来人往,就着昏暗的街灯,我站在家的对面,望向家的楼层。
客厅的灯灭了,卧室的灯也灭了,我沉重的双腿却像注了铅一样,没有一点想迈进的意思。
秋天的夜里有点凉,一阵风迎面吹来,骨头里有东西在啃,钻心的疼痛。
我紧紧地把薄得如翼衣服包住自己,不让轻如落叶的身体随风飘动。
不再想回去医院了。回想起刚才护士的眼睛就难受,如箭的眼神 ,像监狱里的警察,在监督着犯人是否有逃狱的意思。
好不容易,邻床上的病人送去急救,她们才没有时间管我。
夜里的都市很热闹,大大小小的汽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小贩们的热情高涨;女人们的阿娜多姿;男人们的风流倜傥; 高高挂在楼宇的霓虹灯,正在发出诱人的五光十色。
我慢慢地行走在其中,似乎局外人。没有熟人跟我打招呼,不是他们不认识我,而是记不起来我是 谁了。
在 医院里呆了半年,还是新婚燕尔的新娘,没有人把她与一个病恹恹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背弯了,头歪了,原来丰满玉润 身体严重变形。
朋友们为我叹息,新婚的先生为我心痛。命运之神好像在与我开玩笑,是在考验我的忍耐性吗?
先生在小镇上算上是一位显 赫的人物,每天来探望我的人们很豪情,出手大方,病房里堆满了他们送过来的礼物。
医院的医生护士看见我,总是笑呵呵的,语言里很令人充满希翼。然而,我的病情每况 俞下。病魔每天都在折磨我那奄奄一息的躯体,似乎要把我来噬吞。
(二)
“我们离婚吧!”先生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敢望我,远远站在与病床有一米之远的位置。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脸上的尴尬随着窗外面的树叶飘走。
“如果...如果我们有小孩子的话,我们就不分开了。”先生看见我眼睛里的惊讶,慌忙找了一个借口,像一个不会说谎的小孩子,语气变得巴结。
病房里空气很冷,护士小姐已经把 温度调到室外一样,我还很冷。
盖上一层棉被后,我尽量把头缩在棉被里面,手脚在发抖,与这个初秋极不相称。
先生还在说着,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离婚后所给我的待遇。
我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貌似堂皇的大道理。我只想在棉被里面寻找温暖,让寒冷的气温不再侵略我瘦小的身体。
先生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让护士小姐把我的病房换了。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好像也变化了,往日热情在这个秋日里消失;掂着礼物来探望的客人再寻不着我的住处。
我在慢慢适应这样的变化,学会去咀嚼其中原因,心里也变得淡然许多。
母亲守在我身边,默默地按扭着我身体上的骨头,轻轻地去驱赶疼痛。
“妈妈,我想回家!”我哀求着母亲,希望她带我回家。
“别回去了,那里已经不是你家了。”母亲的声音变得哽咽,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
我不希望看见母亲哭,以后在她面前不再提回家的事情。
在一个夜里,我逃避了所有人的眼睛,站在家的楼下。
熟悉的房门,曾经每一处都经过我精心的擦拭。而现在,它安静地把我隔在外面,冰凉凉的态度如同先生一样,我不禁吸了一口气。
我轻轻地开锁,关上门。推开房间的门,我发现了床前的两双鞋,乱七八糟地躺在的上。是我的鞋,透着朦胧的街灯,我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鞋。
床上躺着两个人,他们发现房间有声音之后,开了灯。
六只眼睛同时发出惊讶,我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先生为女人穿上衣服,打发女人走了。
香烟在先生的嘴巴里一熄一灭,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刺激着我的喉咙。
“说吧!反正你也看见了,要多少?”先生慢吞吞地吐了一口烟 ,像在与一个陌生的客户在商量着价钱,干净利落得让人怀疑。
我不是商人,也不懂商业的 潜规则,不想去参与这场买卖。
我只想一个人呆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遨游梦想的园地,静静地,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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