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隐逸花 于 2013-10-5 10:15 编辑
引: 赋道傍菊其四 --宋·赵蕃 黄菊花中黄蝶飞, 似怜节晚怅馀晖。 春风桃李明年事, 十月清霜何处归。
道旁野菊,这在我从小成长的小村子里是寻常不过的一处景物。少年时期在家生活的那段日子,留在我印象里最深刻的是一幅村尾西边的一处秋深后丰收之后一片寂静空旷的稻田地。
而在这稻田两旁流淌的则是一条安静蜿蜒的小溪,小溪被一条河堤拦成两半,河堤上有一座平平的水泥板桥,走过这样的水泥桥后,河堤的临溪的两边便是开一整整一河堤的黄色的小野菊花。每到秋收,记得少年时的黄昏,和母亲弟弟们一起劳作收割稻谷,到了黄昏归家时,母亲拉着一车装满的稻谷的双轮车,我们跟在车后边助力推车,然后经过河堤,走往家里。这时走在后边推车的我,总是低着头,使着力,走到河堤时自然而然的视线便往下拉,看见的便是那一丛丛开在河堤边上的小野菊,它的平常普通,小朵的黄色的花瓣,衬着墨绿色的叶子,其实在那时看来是亲切可近的很。感觉自己身为农村的女孩子,跟着村路边的秋天开的小野菊是差不多的,都是很少人真正待见,总是粗放粗养的,随意置之一角,不知不觉的自己便生长了开来。这样一幅景象,深深的印在过少年的心上,在往后的岁月里竟成了我生命中最初的底色。
无论成年后,身经过怎样的风霜雨雪,我总还记着村西头那一年又一年仍旧开放在秋日的河堤边上的道傍野菊。愿拿自己比它,愿意似它,无论走多远的路,看过多少的风景,经过多少的繁荣,我想我生命最初的底色已是早早定下,就算再往身上涂抹再多的颜色和标签,我仍然不会让这样的底色轻易的改变。我本也生在这样的九月,九月农历的别称,正是菊月。生于菊月的我,也许生来便与这样的清淡萧冷有些难以言说的宿命般的因缘的吧。不然何故今生便只选了这样生命的底色,轻易不肯改,偏爱这样的淡泊闲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