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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岁那年,欠下一屁股债务的我跟随着范住在露天矿,每天都在家带着儿女,没有一点经济来源,心里总感觉很不安。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几乎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往市场里赶,想在市场里找一席之地来混口饭。也许,因为这,才是我与师傅有缘相遇吧。
2000年初的露天矿市场还很落后,处于农村的小市场一样,小贩们到处乱摆卖,管理杂乱。早上市场的人特别多,经营各种各样小生意的小贩们都在吆喝着。我是一个局外人,在市场并不想买任何东西,只想到处逛,眼光游离在小贩们手下的货物,心情很不稳定。
“大姐买个包吧”“我的包是正宗的老面做的哦!”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见了一位身带着白围裙,粗眉大脸的东北大姐在向我吆喝,才感觉自己真的有点饿了。我冲她笑了笑,递给她一元,并要了四个小芝麻包。芝麻包很特别,表面的皮是黑色,而且富有弹性;里面的陷是糊状,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汁便流了出来,甜甜的,香香的,很好吃哦!我不禁地冲着东北大姐喊着。
东北大姐看见我喜欢她的包,也感觉很来劲,就不停地说着自己所有面包的优点,还免费让我吃了其他的包点。我们好象很投机,话题越聊越广,从面包到家庭,从事业到人生的看法,仅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似乎是一个世纪的老朋友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天早上都往东北大姐那里赶,帮忙卖包,然后收档,再帮忙做面包,生活过得很充实。东北大姐很豪爽,说起话来卜卜脆,她原来曾经还是一位大学生呢,在她老家有份固定工作。只是因为她先生经营石油生意,她才跟着来茂名安了一个落脚点。勤劳的大姐闲不住,每天就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做了些面包馒头,然后再到露天矿市场摆卖。现在,有了我的帮忙,她很高兴,并且把自己所有的手艺都传授给我。对于此,我是终身都对她抱有感激之心,因为这,也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在外面摆面包卖的日子很苦,不仅要经受外面的风吹雨淋,还要受一些不良分子的欺负。在茂名,排外的思想很厉害,每当一听到说普通话的人,都会说他们是捞佬,佬婆,并且还会把说普通话的女人与妓女挂上钩。 我和大姐说的是普通话,别人总会误会我们都是外省的女人。
早上卖早点的生意特别忙,我们两个人总是忙得糊里糊涂,从来不在意来买东西的人,更加不去理会别人说什么多余的话句。然而,有一件事却来得很突然,有一天,一直在忙着的大姐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把正在向她买面包的来人给提了起来,并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大姐很高大,一米七几的个子,对付一个南方老男人绰绰有余,瞬间把老男人放倒在地上,“我让你变态!我让你变态!”大姐气得满脸发红,骑在男人的身体上,乱打乱揍,最后,抓住男人的鸡鸡,疼痛得男人在求饶。
我好不容易才把大姐拉开,警察闻讯赶来,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带到派出所。最后在老男人亲人的强烈要求下,大姐要被拘留十五天,并罚款一千元。我为这个事情到处去求熟人,托关系,大姐才得以重见天日。
大姐出来了,她先生不准她再出去卖面包,大姐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送给了我。他们一家也离开了茂名,在走的那天,天气犹如我们的心情一样,下着蒙蒙细雨,一向坚强的大姐哭了。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泪水洒落在我们的身上,把我们两的心都搅和在一块。“傻妹子!我们不哭。”大姐在擦干我脸上的泪水时,自己还是满脸婆娑,“我们要笑!笑着面对生活,是 吧!我们的生活多么美好!因为生活就在我们手中嘛!”豪爽的个性又回到大姐身上了,我也为之动容。
现在,大姐离开我十几年了,每每想起她,总会朝着北方遥望,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有我的一位师傅,她现在安好吗?我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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