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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发区市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疯子。他头发凌乱,目神发呆,面部表情露杀气,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疯子还很年轻,大约有二十七八,没有人跟他说过话,也不知道他 来自哪里?从他外表看上去,他曾经得过老人病,而且很重,其中左手和左脚都变了形,行动也很不方便,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手也缩在胸口上。疯子给别人的感觉非常可怜,可他凶巴巴表情总让人畏之。有些好心人给他送衣服送被,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抛向他,疯子看见也只是麻木地接过,倒头就睡在书店门口。
前几天,茂名的天气超冷,路上的行人都象包裹粽一样,穿得很多。疯子身上也多 了几件衣服,应该是热心的市民送给他的吧。疯子饿了,他在市场卖面包的档口转悠,眼睛离不开面包,几位阿姨看见他可怜,就在面包档口买了几袋面包送给他,疯子接过后,狼吞虎咽地把面包都吃完。也可能是面包太干,疯子口渴,他跑到面包档讨水喝,卖面包的老板随手抓起了一瓶备用的自来水递给他。疯子接过,正准备喝下去。
“不要给生水给他喝!”老范看不过眼,大声朝同行说,“因为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喝这些生水不拉肚子吗?”老范好心地提醒了同行。
卖面包老板不好意思地收回生水,并摆手示意跟疯子说没有水。此时,疯子顿时两眼露凶光,神情异常激动。他在地上满世界地寻找石头,他捡到了一块砖头,他怒气冲天地举高,瞄准老范的头,并用一口标准的广州话对老范大喊:“你让他给生水我喝!你让他给生水我喝!如果你不给我十元,我就砸死你!”疯子的异常举动引来了很多人围观,旁边做小生意的小贩们都纷纷来劝疯子,可疯子就是不领情,一味地在吵着要老范给他十元,否则,他就要砸老范。然而,老范完全不理睬疯子,只是在忙着招呼着客人,神态淡定自如。倒是在对面买菜的我在惊叫不已,我好害怕疯子伤害到老范,毕竟疯子不同常人,疯子杀人没有罪的!我的心快跳出来了。
老范忙完手头上的活,才转过头对着疯子,慢条斯理地说:“你应该是正常人吧!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我就重复我刚才所说的话吧。”于是,老范重复了他对同行所说的话,也可能疯子是听懂了,两眼充满迷茫 ,只见他慢慢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把砖头摆放在地上。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地移向他的窝----书店门口的一堆棉被。
人们也随之散开,大家都在议论,疯子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如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一样。这时,天又下起了蒙蒙小雨,寒冷的北风在呼呼地刮,老范在蒸面包笼里摸出一瓶经过加热的矿泉水,震腾腾地跑向疯子,把水放在他头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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