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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般的云层下,
低垂一颗枯瘦的树。
裸露紫酱的瘤和暗青的皮皱,
黑影浮动的叶片,
和枯枝一起,
颤立在荒芜,飘零在风中。
似乎在冬野里弥留,
听得见微弱而激烈地抖动。
是依恋?春雨、夏风、秋露,
是渴念?云外光灿的天穹。
风凄厉地带着雪呼号,
暮云象铁铸般的冰峰。
弱弱飞鸣的冻鸟,
游丝般喘息的河水,
远处,泊在龟裂湖泥的舟篷。
将昨日的青春与所有的蓬勃,
将夏的追忆,秋的渴念,
以及风中的颤动,
凝固在冰与雪,
在夜暮里封冻。
荒野的一颗老树,
拚命摇曳着冷风。
突兀地挺身,
顶着即将合拢的半空。
无所乞求,
无法追忆,
也不能做梦。
用微弱的呼吸,
激烈地颤动。
不仅是承受,是承受外,
高挺的身姿,
煅铸般的青铜。
隆冬冷酷而漫长,
荒野凄怆又旷空。
暗夜地催击,
冰雪的沉重。
老树棘刺的枝条,
伸向天空,
把整个冬夜拿来吧,
象十字架样,
压到我心中。
生命垂老微弱,
即使最后,
也决不倒在暗夜的隆冬!
草作于二零一四年一月七日晚八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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