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州公园的勺水阿伯2003

光中余

   
        
    早上起来，想着某个人，那无法愈合的伤口又在心里流了一地血，阵痛不住地翻江倒海。头上似乎戴着孙悟空的金刚箍，某个人就象唐僧，默默地念着咒语，牢牢地箍着我的头脑，越箍越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可是我又很怕摆脱，一旦没有那金刚箍，我也不是孙悟空了。
   
    在工地上我爬上高楼，俯瞰着大地，真想一了百了跳下去，阳光剌眼地照着，照着我睁不开眼。
   
    我扑到柴可夫的怀里，呜咽着说："这下可真是生无可恋死有余辜了。"那柴可夫面带讥讽无动于衷："你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你这条咸鱼会死过翻生的。"
   
    手机响了，游民说："游车河吧！"
   
    一辆深墨绿色的"马自达"悠然自得来到我的跟前，我钻进车里见到神采奕奕的游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真滋润，红光满面哟！"
   
    游民把车开到中级人民法院门前，缓缓说道："介绍一个慕名已久的网友让你认识，保证你意想不到的。"我心里正嘀咕着葫芦卖什么药，那胖嘟嘟的看起来挺可爱的男人已经跟我同坐一块，游民介绍说："他就是赢了你输了世界又如何。"
   
    我打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吃一惊，旋即回过神来赶忙客套一番："久仰久仰！"
  
  赢输回礼道："钦敬钦敬！"
   
    我们就坐在车上滔滔不绝谈笑风生，谈到网上的对骂，赢输申诉着跟流氓先生的冤孽过节。我说："孰是孰非的争论永远不会有结果，网上的对骂跟泼妇骂街没有什么区别，无非是看谁比谁更会发生超友谊关系，如果非要网上讨一个理儿，那是身心发育还没有过哺乳期的幼稚表现。"
   
    一路上赢输的手机响个不停，赢输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这不话刚说完又收到一个短信："臭赢输，讨厌死你了！不学无术的坏东西。"
   
    我一看到就乐起来："通常女人对男人说讨厌，就越是爱得掏心掏肺啊。真羡慕你这样幸福，背后有这么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紧张贼掂记着你，不枉此生呵。"
   
    吃饭的时候，那赢输却溜出去没影儿了。我和游民左等右等快要等饱了，我出去去催促他的时候，只见赢输还在一个劲儿笑嘻嘻地哄着电话里的人呢！在他回到饭桌上，我们就罚他干杯，没两下子，我和他都满脸通红了，我呲着牙冲他嘿嘿笑着。
   
    我们下了车，三人走在宽阔的马路上，这小城散发着古朴的气息，阳光暖暖地照着我们的脸庞，我们兴高采烈手拉着手，走进了洗太庙。我和输赢分别买了一扎香烛冥纸求良缘，三拜九叩，拜着叩着我琅琅上口唱着："回——来——吧！回——来——吧！我的爱！快到我的怀抱里来吧！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唱着唱着我就悲壮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传染游民和赢输身上，也跟着忍俊不禁笑了一顿。笑着笑着我发现不什么对劲悬崖勒马赶忙制止："居然在洗夫人面前放荡淫笑，无异于亵渎神灵。大事不妙，要被雷劈的！"说完我们嘻皮笑脸笑弯了腰连滚带爬地溜出了洗太庙。
   
    漫步到潘洲公园看着一池有湖水映着冬日暖和的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我的内心深处也泛起一阵阵温暖的波澜-——投进池水的石子沉入了湖底，但是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仍旧没有平息。赢输嘴里叼着烟，翻遍了口袋都寻不着火机，却让我抢着翻出一袋精致的塑料包，赢输一脸窘相："这是替别人买的。"我和游民相视大笑，异口同声："解释等于掩饰。"我兴致勃勃跳上了贼船，大幅度地左摇右晃，恨不得把船弄沉了，沉入水底化为水底的鬼魅冤魂不散再去寻找那块斑斓的石头。看得那老板娘心痛着那条船声嘶力竭："喂！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
   
    游民应声道："他刚从秋林（茂名第三人民医院）毕业的，情绪太激动，还没稳定下来呢。"
   
    把船摇过了桥墩，看见岸上一位披头散发的老者欢快地勺着这湖水，然后把勺放进口里尝一口，再吐出来，这水就长流不息流淌着。赢输说："这背后肯定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轰轰烈烈爱情故事，这老伯年轻时的心爱的姑娘大概失足跌进湖里淹死了，这老伯也就跟着疯了，借着这一池水一点一滴一地怀念着他爱人的一点一滴罢。"
   
    "他还懂得把这脏水吐出来，可见不是真疯。其实我们上碧聊特约I茂名风云聊天室也跟这老伯一样，都是装疯卖傻而已。"说完我想起《我的野蛮女友》戏里的金智贤在空幽的山谷中对着另一边的牵牛大声的呼唤，可是牵牛什么也听不见，我想那老伯也听不见，于是也学着大声嚷嚷："老伯！你在这里勺着这一池的湖水做什么呢？是不是想精卫填海？还是愚公移山？"那老伯也不正眼瞧一下，只当我是透明的，只管专心致专地勺他的湖水。
   
    车子飞驰在归途中，我在车里美美睡上一觉，醒来后又回到沉闷的现实里，赢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站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各自踏上了各自的路途。关上车门，与游民挥手告别。
   
    下午的太阳还是那样温暖，散发着它在这一天最后热情的余温，处在这样温暖的包围里却让我感到茫然，我仰望着穹苍："天！我的苦受够了！莫不成我就是上帝指定《恶作剧》这部戏里的天字第一号主角？过往的伤心已是苍海桑田不堪回首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把握不住的将来去向也没个准儿，象迷失里森林里什么转来荡去都走不出去，天快黑了，肚子也饿了，寒流要来侵袭了，我却什么都捉不住，什么都留不下——我只能瑟缩在角落里死心不甘无病呻吟着。想起在洗太庙说的"亵渎神灵"那段话，天打雷劈什么还没显灵呢？耍得我晕头转向焦头烂额了痴痴呆呆了，留着我奄奄一息，难道还没耍够为的是要看我下一幕的高潮洋相百出罢？又或者自圆其说时机末到？又或者大团圆结局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要享福的——今天不就是挺逍遥快活的么——很多时候，也只能苦中作乐了罢。"耳边余音不绝回荡着在工地上上柴可夫意味深长的一段话："不是浮上来，就是沉下去，别人都浮上来逞威作福着，我们却无声无息沉没了，慢慢沉吧。"

路遥

看似波澜不惊，实质很有内涵的一篇散文。

游子思乡

好

雨过@彩虹

有点意思。

光中余

雨过@彩虹 发表于 2013-8-11 12:26
有点意思。

相由心生

雨过@彩虹

光中余 发表于 2013-8-12 22:56
相由心生

过些时日，回头看更有意思呀，什么时候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人生意味深长。

光中余

雨过@彩虹 发表于 2013-8-12 23:03
过些时日，回头看更有意思呀，什么时候做了什么、看了什么、、、人生意味深长。

随着时日渐长，我开始体会到失忆是什么滋味。

雨过@彩虹

光中余 发表于 2013-8-14 20:06
随着时日渐长，我开始体会到失忆是什么滋味。

谁都有失忆的时候。

光中余

雨过@彩虹 发表于 2013-8-14 20:50
谁都有失忆的时候。

今年三月份左右在官山四路工地，见到一个年轻人，他说他认识我，而且是在做西粤路人行道工程的时候见过我，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我遇过这么一个人。

雨过@彩虹

呵呵，你是个大忙人，记不了太小的事，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