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葚

琅江水

采桑葚

    仲春时节，阳光暖融融地洒满大地。值周日无事，几个朋友一拍即合，前往化州郊区采摘桑葚子。
    从化州市区出发，沿着坎坷不平的乡村泥土路，颠簸着缓慢行进。开阔的绿野，环抱着一条条村庄，处处飞青滴翠，燕子斜掠空中，好一派春意盎然的绿卷，在我的眼前一一展现！
    车辆折向人造河道的堤坝，擦过一座座农家，就是略显高杆的用铁网围裹的蚕桑基地了。摩着伸出铁网外的绿盈盈桑枝，前行上约约100米，右前方是一块开阔的场地，有不少车辆停放。我们的车辆右折，正对面的平房前，人头攒动，许多人都端着杯子在喝水。右边，一个简易的门楼上写着“名葚园”，人们络绎不绝地从门口进出。
    下得车来，我们走近喝水的人群，见满杯黄色的液体，摆在台上，供人们自愿饮用。一块“桑叶茶”的牌子，让人明白了人们正在喝着的就是桑叶茶水了。我们一行各自端起一杯，慢慢地喝着，茶水甘淡微涩，与白开水差不了多少。喝水的间隙，我们走进了平房的店铺。货架上摆着桑葚酒和桑叶茶出售，有大小不一的包装。一个柜台上摆着几寸长宽的盒子，盒子前面透明薄膜，让人看到里面有十条左右的比筷子还小的小蚕，标着每盒10元的价格。
    走进桑葚园，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历代有关桑园的描述，一下子从脑海中踊跃而出。《诗经。氓》中“其叶沃若”、采桑女惊惶着被公子劫持的心慌情状、桑园的广袤辽阔，还有近代作家描写的江南水乡的有关蚕与桑的小说......沿着桑田相夹可行走货车的大道，老幼中青，男男女女，够不上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但也是拥挤得很。我们从人来人往中，左闪右避，穿梭前行。大道两边的桑园里，也是人头攒动。品尝桑叶茶时，一位工作人员说，估计入园的人超过了两千人次。走上近百米，我们折进了左边的桑海。在高过人头、叶子密匝匝的绿丛里，挑拣着紫色的果实采摘。桑园里的每一株桑树，都经过修剪。可能是植株太密，从底部分出一条条粗大的桑枝，斜着伸展开来，呈伞状，密密麻麻地柯枝相交。想要向前行进，都要用手拆分柔条。每株果实都是硕果累累，枝条挂满了青、红、紫三色，与绿色的枝条、叶子，相互映衬，给人自然而然地生发出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对大千世界的无限想象。为了采摘到熟透了的紫色的果实，我弓着腰杆，眼睛在挂满果实的枝条上，挑剔地左挑右拣，选择着又大又熟的才下手。“沙沙”的桑海，和着此起彼伏的雀鸟叫声，伴着桑园里人们的笑语，就象一曲美妙的乐章，让人不知不觉地陶醉其中，如痴如醉。东风摇曳叶子，叶子筛摇着阳光，香风阵阵，神清所爽。一个同伴大声呼叫传来：“唉，你们快过来！这边的几棵都差不多全熟透了！”我们闻声走过去一看，嘿，真是紫多红少绿微呢！我们欢叫着，手却毫无缓慢，在枝条和篮子间如鸡啄米般飞快。又甜又酸的桑葚，自小就是我的最爱。琅江边，近百亩的桑园，就象绿色的海洋。酸甜的桑葚，是解馋的极品。正因为桑葚的诱惑，让我们对桑园的渴望，在桑葚谢幕后，就在心底里植下了深根。每当桑葚红紫时节，村中的小伙伴们，都会相约着，每天到桑园里饱吃一顿！晃眼间，三十个春秋过去，这久违了的味道，又真真切切地摆在了眼前！想着想着，唾涎欲滴的我，已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竟不由自主地边摘边吃起来。太惬意了，桑葚！一口一粒，一口两粒，最后变成了一口三五粒了！这久违的味道，这梦里也常感觉得到的味道！我疯狂地囫囵吞枣，一时之间，似乎都无法平息内心对佳味渴求的贪婪！渐渐地，过瘾了，解馋了，嘴巴才免除了不停张开的麻烦。
    桑园边，铁网外是种着农作物的水田。广阔的水田，拥抱着一条条绿树掩映的村庄。站在眼前不遮眼的边缘，抬眼向桑园里看，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海洋的远处，连接着高高的棕榈树林和参差错落的乡村楼房。进桑园时，一位工作人员回答说，大约五百亩。这片桑田，是一个省级的农业示范基地，集养蚕、观光于一体的农业产业园。在大道右转弯的左边，竖立了一块“广东省优势特色品种保护与利用”的牌子，顺数第四行字是“批准单位：广东省农业厅  广东省财政厅”。走过了这块牌匾，就到了鱼塘。鱼塘四围的边上，也种上了桑树，桑树的倒影，水底的蓝天白云，在水面微澜的荡漾中，令人的神思如梦如幻，飘飘然地忘了自我。
    篮子装满了，我们还依依不舍。徜徉其中，观看桑园里采摘的人们，听着风中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我的思绪又骑上了脱缰的野马，向着更深更远的想象空间驰骋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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