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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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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妻子说带我去探望六婆。
我的妻子是四川人,那一年,我跟她回娘家。
六婆是妻子的六婆,我从来没有见过,当然是第一次去她的家了。
听妻子说,六婆的家,要翻过一座岭头才到。
那岭树木很多,石头也不少。幸好有条小道可行,才不至于辛苦。
一路上,妻告诉我,六婆今年已有七十岁了,天天呆在家里。每月,她那两个在外打工的儿子,都会寄钱给她生活。
突然妻神秘地笑了笑,“你去到那里,可能会吃惊不少。”
我追问是为什么?妻偏不说了。
这岭虽不荒芜,但坟墓挺多。
那边的农村,坟墓到处都是,有时屋前屋后随时可见到先人的坟。 所以晚上睡觉,我常将门窗关得死死的,更不要说出外了。
我们经过了一堆又一堆的坟地,终于来到六婆的家。
六婆的家是三间泥屋。屋前,是用大木条搭成的厨房。
听妻说,三间泥屋,她两个儿子回来时,各住一间,六婆自己住一间。
六婆蹲坐在屋门,眯着眼睛晒太阳。
她一见到我们来到,忙热情的迎上前,拉着妻子的手,问这问那的。
六婆虽然很贫困,但她身体挺健康,腿脚灵活,耳不聋,眼精明,家里的田活全是她一人操劳。
我们随着六婆进入厅里,首先映入我眼幕的,是屋里摆着一条又长又宽的棺材。
我禁不住吓了一跳,幸好那棺材还未涂上红色,才没显得那么可怕。
妻子见我那惊相,偷偷在笑。
她悄悄告诉我,这口棺材,是六婆预先给自己留着的。这里都有这种风俗习惯,老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必会摆一副棺材在家,到要死的那天,就直接躺入棺材里。
我现在才明白,妻子为什么说,我会吃惊不少。
六婆好象没有将此事摆在心里一样,她是那样的开朗健谈,笑声不绝,还要留我们吃饭。
我连忙摆手拒绝。面对一口棺材,我真是难于有吃饭的欲望。
六婆的家确实贫困,好象除了一副大棺材,就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乘天未晚,我们给六婆一些钱,就急忙离开了。
妻带我转另一座山岭回去,说顺便看一下七公与八妈。
我们路过一块巨大的石旁,突然发现一间破落的寺庙。
我忽然有一种兴致,想进去瞧瞧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
我小心地推开那已烂了一半的木门,“吱!”一声,一只老鼠从旁边窜了出来,当场吓着我。
但当我踏进门槛时,我是脸都发白了。
破落的寺庙里摆着七副大棺材。这些棺材可不是红色,全是粉白色的,象是用白灰抹过一般。只有棺材中间那个寿字仍是用红色涂上。
我当时急退出来,心跳加快。
妻子却在一旁呵呵地笑。
“怎么这样倒霉!”
”其实那些棺材,都是放先人尸骨的!“妻说。
我听了,忙拉妻子快走。
走了较远一段路,我才喘着气,停下来问:“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是很久以前人的尸体了。”妻说,“我也是听上一辈人说的。这些尸体还在棺材里,他们用白石灰封好,听说千年不会腐。”
“你不要吓我,我才不信这些鬼话。”我说,“快回去吧!这地方不是坟墓就是棺材,不被吓死也变神经了!”
快下山岭时,我忽然发现一座很大很宽的坟墓。这个坟墓是用砖与石砌成的,远望去,气势逼人。
尽管我还未消除恐惧感,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坟墓的阵势摄住,很想靠近看下究竟。
我走近才知道,它有三堆坟头,主坟是一个四四方方如棺材样的坟头,两旁的坟头才是圆形的。它们都是用大石彻成,其中主坟的石头最大,而且五颜六色都有。
我正在疑惑,妻子忽然说,“这个坟听说是以前一个妃子的,两边是侍奉她的宫女的。”
“竟有这种事?”我忽然来了兴趣,“你再说!”
“这个妃子就是本地人。”妻说,“听老人家说,那四四方方样的,其实就是一口棺材,一口石棺材!”
“啊!”我惊愕不已。
“是的,里面躺着的,就是那个妃子。听说,这是千年不腐的石棺。即是说,躺在石棺里的尸体不会腐烂!”妻子津津道来。
我摇头,不相信这么神奇。
“但有一个传说,不知你相信否?”妻子笑着说。
“什么传说?”我问。
“听村里的老人说,凡是经过妃子墓的男子,今晚妃子必定去会他!”
“啊?!你不要吓我!”
我连忙急脚离开。
吃过晚饭,我心仍在忐忑不安。
妻子见我这样,知我吓着了,跑过来说,“那些都是传说,别当真!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不可能有那事发生的!”
我表面装成一点也不在意,“我怎会当真呢?你知我从来不相信迷信的!”
农村的晚上,总是黑得可怕。村里一些微弱的灯光,在空旷的山野里,显得如萤火虫一般渺小。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也不知想着什么。四周已是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我望向门窗,关得严实的,一点风都进不来。
“开门啦!”我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喊。
“开门啦!”又是一声。
我心一惊,朦胧地望向门。
门静悄悄的,只是隐隐约约见到窗外站着一个人影。
我的心不禁加快跳动,“谁!?”
“我啊!我是你今天想见的!“
窗子的人影越来越明显,似是披着一头长发。
”你。。。你是人或是鬼?”我吓得手都发冷了。
“我是你相思几百年的女人!”
那话还未说完,我的床头赫然地站着一个长发披肩,一身金碧辉煌的古装的女人。只见她的眼睛特红,嘴角穿出两只尖牙,正流着血水。
我一见,七魂不见了三魄,“不好!”用脚猛蹭床板。
“啪!啪!。。。。”
“你怎么啦!”妻子推着我。
我睁眼一瞧,屋子灯已拉亮,妻子正在旁边好奇地望着我。
“你发恶梦了!将床板蹭得那么响!”
我不禁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被子盖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在发梦。
这只有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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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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