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女儿出嫁的时候,父亲会格外悲伤。但是还没有等到这一仪式开始的那一天,林向阳的心已碎得满地都是,16岁的女儿未婚先孕。林向阳的内心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痛苦之余,老林也在反思,自己该做些什么,让女儿把刚刚开始的人生好好走下去。 29岁谈恋爱,31岁得女,老林的日子过得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老林是最后一个找到媳妇的,但他并没有太多抱怨,“那个时候经济条件比较差,谈了快一年多的恋爱,直到快结婚的时候,才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在电影结束的时候,跟贝贝妈第一次拉手。” 贝贝的出生,让老林很是高兴。“她妈给她穿上小裙子,我再抱着她去单位里转悠,没有人不说我老林的女儿长得好看。”老林对贝贝的爱是无言的,跟爱人一天到晚的唠叨啰嗦不同,他则喜欢悄悄地在贝贝床头放本小画书,或者在女儿跟爱人嘟囔,谁家小朋友春游又带什么吃的时候,塞给爱人十几块钱,让她给贝贝加点餐。老林说,不论自己回家多晚,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贝贝的房间里,看看这个小家伙的睡相,然后乐上半天。 16岁的女儿意外怀孕 贝贝的成绩并不好,小学升初中还能对付,初中升高中就费了好大的劲,索性直接念了中专。老林心想,自己和爱人的水平就在那里,也不能给女儿辅导什么,所以也不指望女儿学业上多么优秀。 老林盘算过,中专毕业,贝贝刚好成年了,再给她找个工作,然后过两年,贝贝谈个男朋友,带回来给父母看看,如果不错就结婚,再生个孙子。老林无数次想过自己抱孙子的样子,充满得意。 没想到,“惊喜”提前了。两个月前一天,老林还在上班,就接到爱人电话,说女儿出事了。老林回家,看到贝贝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背对着大门,一言不发。爱人则不停地念叨着女儿的不是。老林这才知道,女儿是怀孕了。 “这孩子真不懂事啊。”老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偷走了一样,老林说自己从没有那么痛苦过。 他试着了解女儿的世界 从得知女儿怀孕的当天,爱人就去男孩家闹了,老林很后悔没有拦住爱人。几天之后,男孩的家人带着一笔钱来协商。 当天,两家的大人坐在一起,整个房间烟雾缭绕。看到爱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推搡着对方同样老实巴交的父母,老林的鼻子一酸,竟然有些走神。那个“肇事”的小男孩,则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父母后面,时不时吸着鼻子,说些道歉的话儿。老林恍惚了起来,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傻?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做出如此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做父母的是不是也要负责任呢? 送走过男孩一家后,老林躲进屋子里大哭了一场,虽然贝贝身体很快可以复原,但是精神上的那个结,他们全家一辈子都很难解开。 这两个月来,贝贝一直呆在家里,不愿意出门。老林也不着急,和爱人每天换着花样给贝贝做好吃的,一家人的沟通也变得频繁起来,开始探知着对方内心的欢喜。老林把自己谈恋爱跟爱人牵手时,那种怕得要死的心理跟贝贝说,好不容易唤起了女儿的一丝笑容。他开始了解,贝贝屋子里贴得满墙的海报都是谁,那个大眼睛的叫吴青峰,小眼睛的叫林俊杰。 “快乐是一种活法,悲伤是一种活法,我的女儿才16岁,我没有权利让她不幸福,你说对吗?”老林抬起头,看着记者说道。 本报记者 陈牧 未成年的女儿怀孕了,这件事搁谁身上都是个巨大的打击。老林很痛苦,却没有歇斯底里,他很快清醒过来,要过得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才能引领女儿走过人生中的这道坎。关键时刻,他必须以父亲的名义站出来。 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基本上不可能是完美的,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只有能从过去的挫折中吸取经验,经历的坎坷才不会让人一蹶不振。面对无法挽回的事实,老林现在要做的是让孩子擦干眼泪,给她力量和勇气,学会遗忘和感恩,继续走好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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