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小强 于 2013-3-4 21:29 编辑
2008年夏来到公司的那一晚,望着老赵一碗又一碗地把米饭干掉,我们都愣住了。最后我们瞪大了眼睛数了数,叠起来的空碗有七个那么多!打了一个饱嗝之后,老赵最后来的一句感叹“南方的米就是好吃”把我们心里所有的无言惊呼都给镇住了。 老赵就是老赵。 不能不叫老赵 老赵是在兰州读研的,我戏称他是吸过三年西北风尘的。当我小心翼翼的问他“我应该叫你师兄才对”时,他断然否定,“要不叫小赵吧”,说完后,我俩大笑。自从我们逛超市喝酒吃夜宵打火锅唱歌之后,我就知道我应该怎样称呼他了。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北大的一位文学青年写过的一首诗,诗里有一句这样的话:夜莺在梦里一唱,人就老下去。这句话放在树清的身上,真是可以形成鲜明的反向对比。所以,虽然老赵不老,但我也不得不叫他老赵,因为这样叫,显得更加的亲切动人。
老赵不会唱歌 不久后,我们就发现,老赵不会唱歌。每次跟老赵唱歌,我们都会发现老赵唱的不是精忠报国就是我可以抱你吗爱人。精忠报国的高音部分老赵是唱不了的,剩下能唱的也就不多了;而我可以抱你吗,他唱起来还真的像模像样的,除了有点跑调以外。以致后来每逢唱歌,我们都会笑称:老赵,我可以抱你吗? 老赵令我们“刮目相看”是在公司春节晚会上的表现。晚会前的一段时间,老赵就经常的“加班加点”。看着他脸上喜形于色、津津有味的自言自语,我就知道,老赵“入戏”了。果不其然,在春节晚会上,老赵一边敲锣,一边念念有词。风趣幽默的“三句半”在他口中道来并配以潇洒有趣的动作,把台下的众人都给笑翻了。我们惊呼,老赵太有才了。 晚会后,我们惊叹,老赵虽然不会唱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成为我们公司文艺骨干的一份子。
老赵不会煲汤 老赵拥有的北方人具备的一大特点—不会煲汤。 一起做饭吃的机会多了,我们有时候会提议煮个汤。然后老赵总会认认真真地煮上一个汤,一条鱼大半锅水或者是大半盘子的骨头一碗汤,汤里是红红绿绿的酱油辣椒和其他的调味料,喝上一口之后,大半的人都人仰马翻了。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于我们广东人煲汤精髓,老赵是无论如何也领会不了的了。 不过,老赵炒得一手好菜。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胡萝卜炒肉丝、大葱炒鸡蛋、鸡肾炒菜花、腊肠炒芹菜、辣椒炒豆炸、盐炒花生,我们戏称,除了“炒鱿鱼”之外,没有老赵不能炒的。老赵是妙炒生花。每当老赵一身油烟地从厨房里钻出来的时候,我们总会脸上闪着狡黠的笑容,一边用的如狼似虎的眼睛冒着绿光地盯着五颜六色的菜色,一边大嚷:好了没?等到吃饭时,我们都会深感刘伯承元帅在淮海战役中的战略方针的至真至理: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
老赵不会吹小号 从老赵一开始学吹小号的那天起,我就在一旁泼过不少的冷水。我总是调侃他:你学小号年纪有点大了,学小号应该在小学的时候学的。老赵不以为然,每周的排练还是乐呵呵地按时到场。 偶然的一次,我经过排练场。撺掇老赵表演一下他的功夫,他一吹,我撒腿就从排练场跑了出来。 果不出我所料,学了三两个月的小号后,小号就再也没见过老赵的身影了。 小号虽然吹不了,但老赵并没有停下他的奔跑热情。如果用北方人的语气来说那就是:老赵特能蹦! 篮球、羽毛球、乒乓球、排球、台球、游泳,没有老赵不会的。下班后,他的身影不是活跃在哪个运动场就是哪个游泳池。当然了,周末时,老赵也还会跟他的网友或者驴友去哪里种棵树或者去哪里爬座山。老赵始终是个忙人,他的生活就像个车轮,虽然有时会有点颠簸,但始终精彩。
老赵不会不懂自己的专业 老赵在他的机械专业里,就像一匹驰骋的骏马,虽然有点狂野,但所向披靡。 对于他自己的专业,老赵是出了名的“狂”。无论是要画图、放样还是设计工装,老赵都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反应器上的温度计插头螺栓死活装不上去,工人师傅连发感叹,没办法了。老赵二话不说,拿起工具,镇静自若地“修理”起来。十来分钟后,老赵把工具一扔,衣袖一拂,扬长而去,背影后留下的是工人师傅惊讶而又赞叹的目光。立式车床的加工范围受制约,老赵挺身而出。行星齿轮传动、立式镗床改造、工装设计,装装拆拆,拆拆装装,老赵始终有条不紊,有“理”有“节”地开展攻关工作。即使偶尔传来工人师傅一些怀疑的声音,老赵也依然是“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等到改造后的车床使得多区旋风段弯管顺利加工时,所有工人师傅都竖起了大拇指:除了惊叹之外,我们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说起了老赵,就不得不提起多区循环反应器的旋风段。项目进行的那一段时间,老赵表情凝重,但却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我知道,他终于遇到让他“心动”的难题了。放样、校对、划线、标定、尺寸修正、精度控制,老赵可谓忙出忙入、“上窜下跳”的。30度、22度、36.893度、1549.3毫米,120.65毫米,557.76毫米,正余弦正余切的推导尺寸、各个投影面的投影尺寸、精度控制尺寸,所有的这些,早已在老赵的心里滚滚发烫熟了又熟了。老赵早已不再看图纸了,他把图纸都理解在了心中。
后记 马骅说,把过浓的胆汁冲淡为清水,少年仍用力奔跑;而对于我们,即使把清水冲成胆汁,也仍需奔跑。 老赵虽然离开了茂名,但我一直认为,如果他在能茂名找到他的另一半的话,他肯定会在我们茂名这个南方的城市落地生根的。他奔放的热情和对专业的专注曾经一度感染着我们,而这种热情,在我们的心中,却始终未曾消减。 (本文曾发表在工人作品上,文中出现了一处引用错误,将不作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