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江捕鱼记 夏日,焖热难耐。琅江的清凉,象一块磁铁似的,牢牢地把我的整颗心都吸住了。无论如何动作,也无法把这一意念从心底里清除出去。终于到了假日,便迫不及待地约上三五知己,到琅江里畅泳。 中午时分,在蝉声的聒噪里,我们在岸上进行了简单的热身运动,便接二连三地跳进了湛蓝的琅江。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着对岸游了过去。近百米宽的琅江,很快就被我们横渡了。岸边,没有沙滩可作休息。为了赚回力气横渡回去,我们只好废力地爬上了岸,待气喘吁吁已消失,再跳进琅江游回去。 琅江,清凉的水,就象母亲的温柔,抚摸着我全身的肌肤,给我以宁静。在变换着不同招式横渡琅江时,小时候在琅江嬉戏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小不点的我们,在清澈的水里捉迷藏和摸鱼,在山洪暴发时强行横渡琅江。当时的我们,生活清苦,但搏击波浪的精神却是出奇的顽强,而且也乐而忘返。不玩到精疲力竭,决不上岸。琅江,培养了我的勇气,更传给了我默默奉献的精神,把我一步步走过来的人生路铺设得问心无愧,悲壮凄美。 在我们回游了一半距离的时候,一个老伯扛着渔网走进了琅江,引起我们极大的兴趣。在老伯的指点下,我们踩着水,双手度开渔网,协助老伯把渔网拉成半圆,除了网纲浮在水面,三张渔网都悬在水中。我们学着老伯的动作,双掌用力击向水面,打响了“水鼓”,赶鱼入网。打完了“水鼓”,老伯说,琅江里的鱼很多,有时一网下去,可捕获十几二十斤。说话间,开始收网了。我们用手指把两个浮漂之间的网绳勾起,另一个手掌的手指穿进去抓住,把渔网聚拢起来,不一会就收好了。我们兴高采烈地托着渔网,向岸边游去。 上得岸来,看到渔网里不少活蹦乱跳的鱼儿,大家都发出了惊呼声。我们跟着老伯的动作,把渔网抖开,将一尾尾鱼儿拣进了网兜里。老伯指着不同种类的鱼儿,向我们一一介绍,说这是鲢鱼,那是鲤鱼、鲫鱼、鲩鱼……第一次撒网,捕获的鱼儿估摸有二十来斤。这一来,我们的兴趣更高了,大家鼓动老伯再撒一次网。老伯眼看盛情难却,就领着我们沿着岸边向上游走去。 路上,老伯说起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候的琅江鱼类情况。那时物质匮乏,人们常是用农药和炸药竭江而渔,致使鱼类到了灭绝的地步。 距离刚才捕鱼的位置约三百米的地方,老伯把两张网交给我们,就和另一个知己先下水去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们也驾轻就熟,很快就在水里撒下了网,把“水鼓”打得震天介响。老伯利用等待收网的间隙,到近岸处摸鱼去了。我们却发起了少年狂,竟在水里打起了水仗。手掌戽出的水,在阳光下幻化成七彩的珠子,好看极了。 第二次撒网捕获的鱼儿,比第一次还多。老伯看了看网兜里的鱼儿,满脸皱纹舒展开来,说:“这么多鱼,与你们平分好了。”老伯不顾我们的婉拒,说“见人见份”,坚持要与我们平分,强留着我们不能走,还说谁走谁就是小狗。说完,就用手机叫人送一次性袋子过来,然后神情专注地把鱼儿按大小分别装进袋子里。 意想不到,原计划是前来游泳,却歪打正着地学会了捕鱼。世事茫茫,谁人又能料前路的意气风发和艰难蹇涩呢?几十年的人生,见过的风浪可谓不少,但这个捕鱼老伯的大度和无私的情怀,对我们来说,却认为是人世间难能可贵的淳朴而亘古的真实。怀着感激的心情,我们默默无言,想到了村下朴素人文生活的许许多多活生生的实例,是那样的给人信服和一代代效法。 夕阳满天的时候,我们手里分别提着近十斤的鱼儿,与热情憨厚的老伯依依惜别,还答应老伯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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